严冬

教,可也正因如此,远离了浮傲世俗之气。得娶令宜,定是齐闻道此生之幸。

    可嫁给齐闻道,是令宜之幸吗?

    师杭不敢作评。

    从孟开平口中,她断断续续听说了齐闻道的身世,也明白了这桩婚事的目的。齐闻道是齐元兴收养的义子,只因这层恩情在,便注定要给他卖命。可令宜怎么办?谁又在乎过令宜的想法?

    她爹爹决定了她前半生的命运,嫁了人之后,齐闻道将会决定她后半生的荣辱。胡家嫂嫂觉得齐闻道年少轻率,师杭却不以为然,恰恰相反,她认为他太过复杂了。那样身世曲折的少年人,能明白令宜待他的心意吗?

    晚间,师杭在灯下涂药,骤然听见门吱呀一响,便知是孟开平来了。

    “好冷好冷!”

    男人迈进后,这屋子仿佛一下子热闹起来,有了鲜活生气。他一边急匆匆往屋里走,一边兴高采烈地唤她:“筠娘!做什么呢?”

    师杭迎了出来。她一撩帘子,看他一身甲胄未卸,想来是刚从军中回来,便嘱托道:“先别急着脱,小心伤风。”

    “嗳,晓得。”

    孟开平认真应了,下意识张手想要抱她,却又担心自己身上的寒气侵了她,赶忙悻悻地收回手。

    师杭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,又见男人眼巴巴跟着她,寸步不离,像条摇尾乞怜的大狗,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“你跟着我做甚?”她转身啐他:“一边待着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许久未见你了,就是想多瞧你几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