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。相府
。王嘉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忽然离席起身,一把把幼弟拉到怀中,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前额: “是不是发热了?有没有难受?”? 王昙在他怀里挣了两下,忽然觉得声噎气堵,心底也闷闷地刺痛起来,他这时才觉得有点愧疚,又或许确实闹得太过,他只好摇头。王嘉又摸他胸前双手,也是一片暖热,这才确认他不过是穿得太多,炭盆又点得太旺,终于叹道,“阿父之前分明是有心夸你,你何必那样给他摆脸色?”? 王昙冷笑,“我哪里会背什么《春秋》?” “是谁旬日前还跟我炫耀——” “谁要你告诉他了?!”王昙几乎尖叫起来,又在王嘉怀里狠狠地挣了一下。王嘉两臂一紧,脸色顿时冷下来,王昙虽未抬头,也知道自己失态,又不愿意低头服软,于是折中而行,握着长兄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一蹭。王嘉摸了摸他的头,却已全然是质问的语气: “你是不是故意吐在阿父席上?” 王昙低声道,“什么叫我是故意,是我不能吃鱼,他偏偏拿鱼给我吃。” “你记得阿父的喜好吗?就非得他记得你的?” 王昙被他问得无言相辩,半晌,才委委屈屈地小声接了一句: “……阿兄就记得。” “我今日盼你也记得。”王嘉向幼弟肩上一拍,王昙转过眼睛一看,才看到灯前跪着一个童子,低眉顺眼的,捧着一柄戒尺,高高地举起来。 王昙刷的一下从长兄怀里弹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