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道

往应天。”孟开平点了点头,浓眉依旧紧皱道。

    此等禽兽不如之人,又岂能任他四处逃窜?斩草除根,除恶务尽。依他之见,收编张部与否都得仔细斟酌。

    见他愁眉不展,师杭没由来也有些担忧。局势太乱,例如这扬州城,前日姓元,昨日姓张,今日姓齐,明日还不知姓甚名谁呢。即便他们此刻牢牢占据了上风,未必能保得长久安稳无虑。

    “听闻你们那位平章大人用兵如神,麾下将领个个骁勇。”师杭靠在他怀里,忍不住劝慰他:“更何况,扬州距此并不算太远。”

    师杭从未见过孟开平这般郁郁情态——男人怔怔望向头顶的幔帐,眸光暗淡,似有千言万语抑于心底。论理,这些话她不该说,可她早就是他们营里的人了,再讲究也无益。

    “筠娘。”他这样沉声唤她:“其实很多时候,我也会觉得无能为力。”

    他曾对她说过,这乱世很糟,但应当不会更遭了。没想到现实总会给他狠狠一记当头bAng喝。

    师杭惶惶然觉得不妙,正yu起身点灯,却被孟开平止住了。她偏过头,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腕,轻声地、一字一句道:“缪将军受降张部后进城,发现整座扬州城只剩下十八户人家了。”

    周遭昏暗Si寂,明明还未到冬日,师杭只觉得后颈一阵Y寒,似有冷风拂过。

    “……人呢?”她已经开始打颤了:“都逃出城了吗?”

    孟开平瞧出了她在害怕,更不愿让她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