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回 血祭
“他是故人徒弟,也算我一个子侄。”刁务成冷笑道,“虽说他现在鬼迷心窍,做下猪狗不如的蠢事!原本念在永夏的份儿上,我还想留他一个全尸。没想到他还得了内应,逃了出去……可那又何妨?全武林都知道明日便是图罗遮受死之日,他焉能不来?” “你……” “他不是要与我同归于尽么?可笑我们两个都没死成,就叫他跟那魔头同生共死吧!想必他自己也欢喜得很!” 披头散发、蓬头垢面。 锁链加身、衣衫褴褛。 往左看,是几根臂粗的精铁铸造的栏杆,往右看,还是几根臂粗的精铁铸造的栏杆;往上看,是一片被精铁栏杆分割成块的天空,往下看,唯有散乱前襟上的一滩污血。 图罗遮坐在行驶着的囚车之中,环目四顾,只见上下左右,皆没有一处不拦着他、束缚他;这场景几乎是惊心动魄般地熟悉,熟悉到他几欲如无头苍蝇般在笼内乱撞的地步——可就算他果真在笼内大吼大叫,大哭大闹,也再没有一个人,会提起鲜妍却肮脏的裙摆,满面焦急地向他奔来了。 他想到这里,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,自觉这一切都很好:既然他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,越是没有人来见他,他便越是安心。从此后,他的死活再不叫任何一个人流眼泪,岂非就是最好的结局? 他图罗遮被押送“刑场”,自来是个千年难遇的事件,故此囚车之外,也有些好看热闹的,同来此处送行。人群中,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