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怜取眼前人(法国往事/亲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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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上的酒rou朋友? 而眼前这个人,这样一个心肠玲珑剔透的文人、艺术家,却能够捧起这种最最幽微的情绪,能够明白他少年时的孤独、窘迫与不安,经历起来并不比后来商场上的腥风血雨、尔虞我诈容易。 他从前以为自己处心积虑甚至不择手段地挤进上层社会,为的是权势是富贵,是能够不再眼睁睁地面对失去而无能为力,但他此刻恍然顿悟,也许先前种种遭遇,只是为了遇上眼前的人。 如果他是拉车贩货的,是码头上扛大包的,是柜台后低着头的小伙计,如果他安于平庸,他又能否遇见这样一个顶顶矜贵而聪慧的小少爷呢?上天是怎样在冥冥之中决定他们的相遇的呢? 还是杜七比他先回过神,直愣愣问:“然后呢?” 薛千山收回心思,默了默,才说:“真要听啊?” 杜七见人沉默,心里也就有了一点猜想,但还是点了点头,鬼使神差地:“听。” 薛千山摩挲着手中的杯壁,接着说: “后来,境况就好些了,也娶了媳妇儿,家里有人帮衬着,逢年过节,洗洗晒晒、缝缝补补的,我娘能有个人搭把手,日子总要好过点儿。” 再后来,家里人越添越多,他回家却少了,时常大节下的还在外头忙生意,回不了北平。但是至少,他娘不会再一个人对着蜡烛了。这些,他没有说。 杜七听完,捧着杯子抿了一口酒,干巴巴地说了一句:“那挺好的。”然后两个人便一同沉默了。 其实没什么,他想。他早知道这人该有家室的的,或许还不止一位,也许从认识他那刻起,也许从确认自己爱着他那刻起——虽然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些。这个地位的男性,到了这个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