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,出舱去寻净水洗漱。然而等他归来后,李忘生竟仍未清醒,顿觉不妙: 习武之人,怎会轻易睡得如此人事不知? 莫非……是他昨日粗暴行事伤了那处? 谢云流隐约记得曾听人提起过,床笫之事需得温和,若过于粗暴留了伤处,承受之人多半会发热难耐,心中一突,忙伸手摸了摸李忘生的额头。 还好,并不热。 确定他并未发热后,谢云流先松了口气,又见床上之人眉心紧皱,满头虚汗,似为噩梦所侵,又生担忧,干脆动手将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,摇晃双肩强行叫醒。 可人是醒了,却呼吸急促,面无血色,望向他的视线复杂难明,悲喜交加,双唇微动似要叫他,却没能发出声音来。 谢云流被他目光所摄,心中担忧,软下声音道:“怎么,做噩梦了?” 李忘生盯着他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,缓了缓急促的心跳,低声道:“梦见了些不好的事,但……又觉得很好。” 谢云流蹙起眉:“什么好又不好的?到底梦到什么了?” 他在纯阳时,与李忘生素来亲密无间,问起这种近乎于隐私的话题毫无避讳。但李忘生却显出几分难以启齿的神色来,双唇为抿,似乎不愿多言。 ——是了,他与我已阔别多年,早不如过去亲密了。 骤然意识到这个现实,谢云流不由心生烦闷,收回按在他肩上的手欲要起身拉开些距离,以免他难受,却在收手的瞬间被李忘生一把抓握住,随即意识到失态,又慢慢松开手指。 这一刻谢云流福至心灵,反手扣住了他汗湿的手掌:“是与我有关的梦?” 李忘生不语。 谢云流却不满起来,追问道:“梦见我为何这般情态?我何时成了你的噩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