诱宦 第13节

手教的，她原先做家伎时，最善箫管。”

    款步行进中，衣摆磨着衣摆，袖擦着袖，这一条敞巷，恍惚就要直通到永恒。

    陆瞻的心神如同即要坠下去的太阳，脉脉徐徐，难得平静，“这么说来，你这mama也不像是过于黑心的，难怪上回你那meimei要为这个同沈从之相争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mama麽，不算好人，也不算坏。谁家买人不是挑身强体健的？行院里更是要挑相貌好、身段好的。可我那时候麽被打得剩了半条命呀，面黄肌瘦的，mama非同那老鸨子说价买下我，还不就是心软？小时候，我们这几个，除了皮得掀屋子了mama才吓唬着打几鞭子，连动真骂我们也是少有的。又请好几个师傅教导我们识字读书，真正是连家底都掏空了。”

    言止一刹，她挑高眼角窥他，“你呢？除了诗书文章，还会什么旁学杂技？”

    少顷，他斜下眼来，半沉半笑，“杀人算不算？”

    芷秋乍惊，咋舌称奇，“你还杀人呀？瞧你斯斯文文的，可不太像会杀人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样子都是骗人的，人坏是坏在心上。有的人看着很好，保不齐就背后捅你一刀。”

    “我晓得了，”芷秋障扇浅笑，露出两只流波溢彩的桃花眼，“就跟我们似的，脸上或笑或哭，口里或嗔或怨，实则都是花招子，就为了叫人心甘情愿地从荷包里掏钱呢。”

    陆瞻戏谑地笑起来，“卖笑卖笑，还哭什么？未必还有人花钱买你们的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