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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驱使,他走近了许森。似乎是想更靠近这个人一些,以便清楚地得到答案,再清楚一些。季末看着这个年纪或许快赶上他父亲的男人,看进他的眼睛,嘴唇颤了一下,问:“所以……杀得对吗?” 太近了。却又不是之前小孩故意接近到他身边的那种近。许森默许了这样的接近,并抬手摸了摸小孩扎手的寸头,碰到他额上因为遭受暴力留下的伤和痛。 许森仍好心情地勾着唇,一副开怀,又真心,全无防备的样子。赞许着回应了这个问题:“当然杀得对。”笑叹,“你很讲义气。讲义气通常需要付出很大代价,但是它终究会值得。” 近在咫尺的视线将季末笼罩。男人的掌心触及发顶,脸颊,移动着。那种奇怪的感觉更甚。 还没有人能碰到这么近……近到手指抚上冰墙,顷刻就破了冰。 他带来温煦而亲近的触动,一点一点从心底唤起涟漪。被迫麻木去习惯的冷漠,和未曾出现在生命里的、已经遗忘的感动,在此相碰。 好似朝阳初起,柔光万丈,只给一人。许森如此注视着他,说:“你做得很好,季末。” 季末心头猛烈地震动着,巨震不已。 是对的。都是对的。杀了恶人是对的,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也是对的。她没有错,他也没有。 走到今天,他甚至还值得一句称赞。 这些全都会值得。 手指抓紧了桌子,季末也轻轻笑起来。仿佛是第一次去笑,还不太熟练,他笑得别扭极了。生涩的,陌生的,不知该怎样摆布五官,只记得去追随另一人的笑。被感染上了,就忍不住去模仿。 心里澄澈,被拂去血色,露出本来面目。他笑着凝望许森,眼睛眯起,稍稍弯了眼尾和唇角,腼腆地说:“嗯。”